乐道L90上市发布会后第二天，蔚来高级副总裁、乐道汽车总裁沈斐在媒体面对面上被拍到一张“嘟着嘴”的照片，有“好事网友”做了一张图，上面写着：这个价格再不买，宝宝真要生气啦。

有媒体问为何沈斐博士表情这样严肃，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沈斐说：“成功分为两种，发布会的成功和交付的成功，我更期待交付的成功。”

当乐道L90给出27.99万元（整车购买）和19.39万元（电池租用）的预售价时，这场发布会已经足够成功了，但对于蔚来来说，真正的成功还需要再等一些时间。

我在小某书上的一篇价格帖子浏览量达到了15万，最初第一波评论基本都是“蔚来这次终于成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高频评论大概成了以下几种：

“我实在搞不懂租电这玩意儿的意义在哪……”

“油车一个月加油也用不了800”

“蔚来年底倒闭，我话放这了”

不知道沈斐博士是否看过社交媒体上关于L90的各种评论，但显然他很清醒地知道，蔚来接下来还需要做些什么。

其实关于蔚来的评论区，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甚至“黑子”们的观点都没有什么更新，之前很多人猜测的关于智驾与芯片的“黑点”，甚至都很难见到。

这就是蔚来所面对的舆论环境，我们不去探讨造成如今局面的原因，但当乐道L90来到了一个此前蔚来从未涉足过的细分市场，甚至给出了一个足够有竞争力的价格时，也同样意味着它或许要面对比此前更凶猛的舆论风浪。

不管是“对手急了”，还是这个区间的用户此前的确没有了解太多，乐道L90想要开拓更大的基盘，就要给所有潜在用户更足够的信心。

这份信心来自于产品，也来自于从现在开始的围绕乐道L90的所有细节。

一个前备舱背后的技术革命

蔚来官方使用了“前备舱”而不是“前备箱”来描述这个容积达到240L的储物空间。

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上海车展时，李斌坐在乐道L90展车的前备舱里展示钓鱼场景，又被热搜吐槽是“噱头”。那时，乐道L90的技术细节并未发布，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个前备舱意味着什么。

这并不奇怪，事实上哪怕经历了3小时的产品技术发布会，也有很多人说“不就一个前备箱么，我都不用”。就像“前备舱”这个在输入法里都无法自动联想生成的词一样，它和友商们的“前备箱”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这不仅是李斌在发布会现场从一台车的前备舱里拿出两个登机箱加一个儿童行李箱，从另一台里拿出婴儿车时，很多看直播的家庭用户已经被深深触动。

还有演示视频里，去超市购物可以不必再小心翼翼把购物车从车位缝隙推到后面，或是“接力”般从车头传递到车尾，而是轻松放进前备舱——这些每天都在中国的山姆、开市客超市停车场上演的场景，不会再有了。

即便是在很多人看来放海鲜这样的基础能力，不知道有多少人试过，大多数车上那个不规则的前备箱其实很难完整地放入海鲜泡沫箱。

但比这些都更重要的，是乐道用一台看上去非常传统、经典的SUV设计，解决了从前只有MPV才能满足的痛点——满员出行的同时，装下所有人的行李。

过去很多家庭用户之所以最终选择了MPV，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大多数6/7座SUV都无法舒适地完成满载出行场景，即便日常一个人开着它通勤多少显得有些奇怪。事实上，哪怕在MPV市场里，GL8之所以一度垄断，也是因为它可以舒适地坐6个人同时后面放下所有人的行李箱。

但乐道L90，相当于把一辆MPV装进了SUV里，而且这台SUV的外观还非常的“old money”。

这里的“传统”并非贬义，大多数用户总是希望一边享受着最新的智能化创新，一边延续着传统的豪华设计。事实上即便是小米YU7也要强调设计上的长车头比例，哪怕它根本不需要塞进一台6.5L V12发动机。

如果你看到过乐道L90的实车，你会觉得它不仅适用于家庭场景，甚至开着它做商务接待，气场也绝对不输市场上任何的大型SUV，这意味着它不需要用户做任何的取舍和牺牲。而做到这些，前备舱起到了关键作用。

用户看到的，是一个将空间做到极致，可以真正实现“座座都是VIP、6人10箱无压力、前后都能装行李”的L90，但这背后是蔚来多年的研发与技术投入。

汽车是一个系统工程，是在有限的空间里做到最极致的平衡，夸张些说，任何功能与设计的达成可能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哪怕几年前的蔚来，可能也造不出这样的产品，而友商们是不想把前备箱做得再大一些吗？是做不到。

乐道L90的后排零重力座椅可以不用左右横移就实现零重力放倒、第三排座椅脚下不仅没有台阶还有足够的垂直空间、四驱车型也同样拥有前备舱……空间魔法的达成是轻量化设计、集成与整合能力、高度自研、结构创新的结果。

而在发布会前，乐道L60的10000公里最快达成挑战和第1000座高速换电站上线，就像是为乐道L90的到来书写了一个完美的故事与逻辑闭环。为什么大车过去只能增程？因为用户既想要纯电的体验，又担心里程焦虑，但增程器的存在就不可能做出那么大的前备舱，而没有前备舱就无法“座座都是VIP”。

那好了，当蔚来的换电网络已经密密麻麻布局在中国大地上的时候，当只靠换电可以在4天时间里完成10000公里挑战的时候，里程焦虑是什么？绝大多数场景下都不会存在。那么，增程器不需要了、前备舱有了、MPV能做的事情SUV也能做了，一切都顺理成章。

蔚来总说自己做补能网络是一个不被理解的长期主义，的确，时至今日“教育”用户换电到底是个啥，都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乐道L90的出现，就像是这个故事里必然会出现的一环，而且是在当下技术环境里，最优的解决方案。

蔚来，重建信心

即便乐道L90给出了一个相当具备竞争力的价格，但对于很多用户来说，能否最终下单的决定因素，其实是蔚来这家企业还能活多久？

或许在行业内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可以成立的问题，一方面李斌已经给出了四季度盈利的flag，另一方面，退一万步讲，哪怕真到了某一刻，蔚来这些优质资产大概都要排队抢。

但对于用户来说则不然，一方面是一打开社交媒体就铺天盖地的“蔚来倒闭”的耳濡目染，另一方面是并不算好看的财报与迟迟不能盈利的现实。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车成为下一个威马、高合、哪吒。

尽管没有权威数据证明这种影响到底让蔚来损失了多少销量，但目前蔚来在舆论环境中所遭遇的困境，很大程度来自于市场信心的不足——你卖不好车，做什么都是错的；你一晚上大定20万，没人能质疑什么。

这也许不合理，但就是残酷的现实。

蔚来太需要一款能够像小鹏MONA M03那样的产品，为公司重新注入势能，过去ET5、乐道L60都曾有过机会，但很可惜，错过就是错过了。

相比于乐道L60从发布到交付长达半年的周期，乐道L90只用一个月时间；相比于过去NIO DAY亮相到店里展车到位的时间差，这次用户可以一边看车一边看发布会；相比于ET5当时手握大量订单却因为供应链问题损失销量，乐道L90的大量现车已经运输在路上了……

尽管交付的成效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验证，但至少从李斌的表态里能看出，蔚来大概率不会再次“踩坑”了。而如果乐道L90可以如规划中稳态月销过万的话，相信市场上对于蔚来的质疑声会减小很多。

蔚来不缺少对于市场的把握能力，比如萤火虫在6月交付了3932台，不仅超过了电动MINI和smart的销量总和，也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但市场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元世界。

就像今天被刷屏的那张沈斐严肃表情的照片，一场成功的发布会只是开始，乐道的挑战还有很多。

当乐道L90进入到了一个可能之前蔚来从未涉及过的细分市场时，当BaaS价格低到让很多此前从未考虑过蔚来的用户开始走进店里时，蔚来有没有未来？换电是什么？租电池又是什么？甚至，乐道是个什么品牌？都将会是销售团队所要给出的答案。

但就像萤火虫期望从海豚、星愿的盘子里抢到些用户一样，让这些或许可能是零跑、深蓝的用户愿意每月掏出几百块钱为电池付费，并不容易，但一旦做到了，就意味着蔚来打开了一个新的巨大的蓝海。

也许说服用户，赢得信任的最好方式，是明年拿着2025Q4的财报数字，但如何达成那份理想中的财报数字？还是要先说服用户下单。

降本增效也好、组织架构的调整也好，它对于用户的感知并不是直观的，尽管它们真真切切地正在发生。但产品力、交付速度、服务体验，甚至是用户所对接的销售人员的“精气神”和社交媒体上一个“不避雷”的帖子，是用户可以感知并且认可的。而恰恰这些也是所谓组织架构调整的结果，最具象的呈现。

至于蔚来品牌会受到乐道L90多大的冲击？也许讲品牌风格、定位、配置的差异会被说有点“俗套”，但眼前是不管受多少冲击，至少都是蔚来卖车就行了；而长期来说，如果乐道可以帮助蔚来建立信心，那蔚来品牌也同样会受益于此。

当然，当你们都感慨于乐道L90的产品力多么强大的时候，不要忘了，新的ES8也很快会到来。买奥迪Q5L的钱也可以买到尺寸更大、纸面配置更好的大众途昂，但奥迪Q5L也一样月销过万，因为汽车产品的选择与竞争从来不是单一维度的结果。

但不论如何，乐道L90为蔚来开了一个好头。

大公司视点

有人问李斌为何昨天的直播关闭了评论区，他很直接地回答：“需要降本，开评论就需要控评花钱，所以干脆关了。水军太多，都让‘黑产’赚走了何必呢。”

一直都很真实的蔚来。

李斌用了三个小时讲完了乐道L90的产品技术，有人说发布会还是太长太无聊，也有人依然让李斌多学学雷军……哪怕一年的时间已经证明没人能学得了雷军。

但事实上，3小时的干货满满反倒对比出如今一些友商的发布会是多么“空洞”。而李斌其实也学了雷军——把关于前备舱的各种技术能力通过用户感知强烈的痛点展现。只是，如果每个技术细节都这样讲，可能发布会要6个小时起步吧。

如今的市场里，我们习惯了直接“上价格”，就像宁可去看影视剧解说，也很难聚精会神看完整个剧集；就像喜欢刷短视频，而越来越少人愿意把文字看到这里。

就像蔚来选择走换电这样一条困难的道路，选择不做增程这个捷径一样，也许有执念，但也很真实。

有人留言说：“最后一根稻草了，李斌已经做到了他这个商业模式能做到的一切了，这个价格就看消费者买不买单了。”

我说：“买吧，蔚来这样的企业应该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