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停车场，远远瞅见一辆车的尾灯，圆润润的，像撒了层碎钻，走近了才发现是台宾利。旁边大哥正拿着麂皮布擦轮毂，嘴角那股子得意劲儿，隔着三米都能感觉到。突然就琢磨，这豪车啊，真是各有各的脾气，就跟咱们认识的人似的，有的张扬，有的内敛，你说对吧？

记得第一次坐朋友的保时捷 911，那家伙把车钥匙往我手里一塞，金属壳子凉丝丝的，还带着点他手心的温度。我摸着方向盘上那只跃起的小骏马标，手指在光滑的真皮上蹭了蹭，心里直打鼓。他在旁边笑：“别怕，这玩意儿跟咱们骑共享单车似的，就是得适应适应它那急脾气。” 果然，踩下油门的瞬间，发动机嗷一嗓子，推得我后背紧紧贴在座椅上，心跳都漏了半拍。后来才明白，保时捷这股子冲劲儿，就像那种永远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想往前窜。

前阵子去参加个车展，在迈巴赫展台前站了老半天。展台的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在车身上，把那些镀铬饰条衬得跟金条似的。有个穿西装的销售过来，没像别的地方那样一个劲儿介绍参数，就笑着说：“您摸摸这门板上的木纹，都是老师傅一块板一块板挑出来的，拼在一起才好看。” 我伸手一摸，真别说，那木头的纹路跟流水似的，一点不硌手。坐进后排，座椅软得像家里的羽绒沙发，脚下的地毯厚得能埋住脚踝。当时就想，这哪是车啊，分明是把客厅搬到了四个轮子上。难怪有人说，坐迈巴赫的人，多半是喜欢那种不动声色的体面，就像喝功夫茶，慢慢品才出味道。

说到宝马，我总想起小区门口开改装店的老王。他那辆 M3，引擎盖底下改得乱七八糟，每次发动起来，整个楼道都嗡嗡震。有回碰着他在洗车，手里拿着小刷子一点点抠轮毂缝里的泥，嘴里还嘟囔：“这直六发动机，声儿就得这么浪才对。” 我问他为啥不换辆更贵的，他直起腰抹了把汗：“开宝马的，不就图个自己握着方向盘的痛快？跟跳舞似的，得自己动起来才带劲。” 你还别说，每次看他红灯起步时，车身微微一沉然后窜出去的样子，真有点像打了鸡血的运动员。

至于奔驰，我姥姥的话说得最逗。她第一次坐我表姐的 E 级，摸着中控台的木纹说：“这玩意儿比咱家老红木柜子还亮堂。” 表姐笑着说：“姥姥，这叫豪华感。” 姥姥摇摇头：“我看是稳当，坐里面跟坐轿子似的，不颠。” 现在想想，奔驰那种四平八稳的劲儿，确实像家里的长辈，不管遇到啥路况，都能让你踏踏实实的。就像下雨天人撑着一把大伞，走得不快，但心里踏实。

法拉利和兰博基尼这种超跑，我也就远远看过几回。有次在高速服务区，见着辆红色的法拉利，车主是个戴墨镜的年轻人，正打开前备箱拿水。那车门往上掀的样子，引得好几个人拿着手机拍。他也不恼，还笑着跟旁边的人说：“这玩意儿看着唬人，过减速带得跟老太太走路似的慢慢挪。” 我当时就觉得，这些车就像舞台上的明星，亮是真亮，但真要天天带在身边，估计也挺累的。

其实啊，豪车这东西，就跟吃饭似的，有人爱吃辣的，有人爱喝甜的，没什么对错。有人图它的牌子能撑场面，有人就喜欢开起来的那股子劲儿，还有人就爱里面那些摸得着的舒服。我有个做生意的叔叔，换了好几辆车，最后开了辆雷克萨斯 LS，他说：“以前觉得车得够扎眼，现在才明白，安安静静把事办了，比啥都强。” 你看，这买车的心思，还真跟人的岁数、心境有关系。

说来说去，不管是哪种豪车，说到底都是给人服务的。就像穿衣服，再贵的料子，也得自己穿着舒服才行。你心里头，是不是也有那么一款，光是想想就觉得挺对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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